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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第 3 章（第3页）

nbsp;nbsp;nbsp;nbsp;沈老夫人笑道，“既然要做，那你们姐妹几个就都多做两条，既是出门见世面，就合该穿得鲜亮些，如此才不辜负你们这些年轻姑娘的好年华，还有你们这些小的，既然姐姐们有，那妹妹们也不能少，都是我沈家的好姑娘，祖母也不厚此薄彼……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来自祖母的爽快大方显然让在场的姑娘们都格外开心，沈怀栀将一切看在眼里，不免生出感叹，果然姜还是老的辣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要不说当年她初初听闻祖母的盘算时难以置信呢，慈爱公正至此，如何能让一个年轻姑娘承认自己是被冷酷利用的工具，尤其是和其他婚事尚算平顺的姐妹们对比之后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出身名门世家，女子的婚事为家族服务是常态，沈怀栀觉得自己是能够接受婚事为沈家谋利的，她只是不能接受，祖母的算计会这么冷酷这么狠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若非她后来如愿嫁给薛琮，按照老夫人的盘算，她或许会是沈家这些姑娘里嫁得最高的，但以过程与结果来看，一个继室一个侧妃，她同样会是最难堪与最凄惨的，毕竟，被老夫人视为好人选的那两位，后来在夺位之争里的下场着实不怎么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但即便如此，在她和薛琮成婚后，京中因为皇位争夺闹得天翻地覆风声鹤唳那几年，被卷入漩涡的永嘉侯府也是人人退避三舍，作为岳家的沈家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从未有过来往走动，一直到帝位之争彻底尘埃落定，薛琮大权在握，自此才算是恢复往来，而沈家，自然顺势跟着沾光鸡犬升天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以沈怀栀对薛琮的了解，她这位前夫从来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，是以，后来薛琮待沈家这个岳家面上虽还算不错，但真论起来，沈家有人犯事的话，他从不曾有半分徇私，端的是心肠冷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至于怀栀自己，那些闯祸的沈家人，没有一个值得她开口求情的，无论分量与情分都不够，就算老夫人来做说客，她也能言笑晏晏的用大义与国法凛然拒绝她这位老祖母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想起那时老夫人被她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堵得哑口无言的模样，沈怀栀忍不住笑了笑，她可真喜欢那时的精彩场面啊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当祖孙之间的天伦之乐结束后，沈怀栀单独留了下来，一副有话想要和长辈说的模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栀姐儿这是想和我说什么？”沈老夫人温声笑问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回祖母，孙女是明日想出府一趟，所以提前与祖母报备一下，以免祖母忧心。”沈怀栀道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出府？”老夫人问，“栀姐儿打算去哪儿，需不需要祖母安排两个人跟着，以保安全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孙女打算去小青山，”沈怀栀一副情真意切模样，“听说文谦先生近日在小青山出游，故而我想去碰碰运气，若是可以，想求一副先生的墨宝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听到“文谦先生”四个字，沈老夫人瞬间来了精神，一双眼睛亮得出奇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要知道文谦先生姚文廉其人，乃是当世知名的儒学宗师与治学大家，曾经奉命主修前朝史书，还参与制定了朝廷诸多仪制，如果不是因为当年作为太子太傅牵扯进了废太子案，被圣上厌弃选择辞官归乡，现下早已是天下间人人敬仰的文坛宗主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不过因为顾忌圣人如今喜怒不定的脾性，所以士林间对文谦先生的推崇有所收敛，但即便如此，这依旧是一位人人趋之若鹜想要拜见求学的大儒，因此不怪沈老夫人失态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栀姐儿，你有把握能见到文谦先生？”沈老夫人有些焦急的追问，“还是说，你只是去碰碰运气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把握称不上，只是手里恰巧有一本前朝京明先生所著书籍，”沈怀栀道，“我自己暂且辨别不出真假，听说文谦先生对京明先生推崇备至，所以想趁此机会上门拜访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至于能不能借着拜访的机会求得大儒墨宝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听完孙女的计划，沈老夫人心中瞬间闪过许多想法，若是能与文谦先生搭上关系，进可让大房文才出众一心求学的孙子有亲近儒学大家的机会，退可用大儒墨宝来讨好薛世子和薛家太夫人，实在是一笔极其划算的生意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有了一举多得的结论之后，沈老夫人再看自家老七，当真是满眼喜爱，不愧是她精心养育的宝珠，确实聪慧又机灵，总能在最合适的时机做最好的事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好，祖母答应你，”沈老夫人痛快道，“栀姐儿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，只要不损沈家颜面，你怎么做祖母都支持，若是银钱上不趁手，尽管去账上支取，祖母必不会给你拖后腿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孙女就多些祖母支持了。”沈怀栀笑道，“明日孙女必定竭尽全力施为，以求能得偿所愿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很好，不愧是我沈家的姑娘，就是有志气。”沈老夫人满意的将人夸赞一番后，心情愉悦的离开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于是，翌日一大早，准备妥当的沈家七姑娘带着一干人等出门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马车之外，是熟悉又陌生的旧日风景，去往小青山的路上，迎着和煦的春风与稍微有些刺眼的阳光，沈怀栀忍不住眯了下眼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老师，经年重逢，这次不用遗憾相遇太晚了。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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