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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 章（第2页）

只是她没看见，醉月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。

她刚走，裴珩就迷迷糊糊睁开眼，正瞧见她往外走。

手里捧着那件旧夹袄，顿时心里咯噔一下，酒醒了一半，拔腿就追。

醉月在他身后喊了几声，他理都没理。

追到宁芝院子时，她正蹲在门口，那堆东西分门别类的放着。

夹袄被摆着最正中的位置，填充芯子的地方还没收口，正往外钻鸭绒。

宁芝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谁这么好心在她的空夹袄里填了鸭绒，正歪着头问旁边的人：“京城也有人用鸭绒填袄子吗？”

“鸭绒？鸭毛？那不得一股鸭屎味，臭翻天了？”旁边人一脸匪夷所思：“我可没听说过，你问问别人吧。”

宁芝正要说话，一抬头看见裴珩死死的盯着她，还用指节碰了碰鼻尖。

以往他不好意思时，下意识会有这个动作。

不过这么多年，习惯早该不在了，而且他很快就别过脸去，仿佛她是恶鬼一般，拔腿就走。

想来只是觉得她连垃圾都不配碰，也许她才是他心中最肮脏的垃圾。

宁芝眼眶有点酸，索性抱着自己的夹袄回房间。

一言不发开始补夹袄。

“啪嗒！”

没忍住，一滴眼泪掉了下来。

宁芝吸了下鼻子，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
明明什么都明白，还敢有念头！

没出息，还哭！

棉花在村里是金贵东西，一人有一件袄子过冬已经顶不错，多一件换洗是万不敢想的。

可宁芝总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，总惦记着给他做件新袄。

无意间发现鸭子腹部最细的绒毛比棉花还暖和，只是得几十只鸭子的细绒才能攒够半斤做袄子。

鸭比鸡吃的多，村里养鸭的人少，她偷偷揪了整村鸭子的绒毛。

好几个婶子气的在院里骂，破锣似的声音传出老远。

宁芝那会泼辣，躲在自己院里一边处理鸭绒，一边偷偷笑。

裴珩羞的半个月没好意思出家门。

反正最终他得了一件村里最暖和的袄子。

思绪间，宁芝负气似的缝了一阵。

袄子怎么都补不好！

越劝自己什么都不想，心里越乱，干脆坐在桌前发呆。

无意间瞥见铜镜里，自己的脸早就皴了，红黑一层。

以前不在意，今日心里却老是醉月的样子，觉得自己丑得不行。

最引以为傲的青丝，也觉得光秃秃的不好看。

自己结婚时，连绒花都没有一朵。如今新娘戴的凤凰簪子却能随手赏人。

她原是连最差的都不配有。

恰巧李婆子无事跑来和她闲聊，兜里装了几只橘子，随手扔给她一只。

宁芝负气似剥了一瓣塞进嘴里。

酸！酸的厉害！

第29章

这日之后，宁芝老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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