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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第 15 章（第4页）

他记得沈聆每一篇日记、每一份研究资料。

他还记得“致远”这个人在沈聆的人生中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。

更记得“致远”做过什么。

“以前是。”

钟应的回答，严肃又冷漠。

1937年的时候，沈聆还会在日记里写道——

报社朋友谬赞了一句“十弦雅韵沈静笃”，令致远十分欢喜。他缠着要我给个并驾齐驱的雅称。然而筑琴未成曲调，致远心性尚且稚嫩，一时半会只好随他的意，取了个“十三弦筑宁致远”，勉强交差。

只盼致远沉心静气，早日击出一手好筑，登台表演，此后必然有更好的雅称，赞美他的才华。

字里行间宛如兄长对顽劣弟弟的期待，又带着天才对天才的惺惺相惜。

沈聆对于致远的喜欢，钟应历历在目。

然而……

“宁明志，字致远。”

钟应重新说出这个名字，都觉得齿间寒冷，心脏冰凉。

他说：“1942年之前，沈先生时时提到他。就连最适合雅韵的冰弦，也是宁明志想尽办法找来的，所以那时候，他们确实是很好的朋友。”

“沈先生甚至认为他是一个天赋卓越的年轻人，必然会将十三弦筑奏响，成为遗音雅社的骄傲。”

“但是，沈先生出狱后，所有书信、日记，再也没提及‘致远’二字。”

钟应露出讽刺笑意，声音都变得冷漠，“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，或者这个人早死在了那场乱战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周俊彤诧异出声。

钟应清楚的知道为什么。

琴馆沉默的黑白报纸扫描件，隐藏着沈聆不愿在日记里吐露只言片语的痛苦。

《遗音雅社音乐家宁明志庆祝大东亚共荣》

《遗音雅社音乐家宁明志弹奏钢琴，祝福日军战争胜利》

《遗音雅社音乐家宁明志盛赞日本对中华文化的重视》

宁明志根本没有代表过遗音雅社登台，却以“遗音雅社音乐家”的头衔，频频出现在日本人指定的报刊上。

白纸黑字，无可辩驳。

他说：“因为宁明志不配做沈先生的朋友，他是出卖遗音雅社的叛徒，是战争时候投靠日本人的汉奸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到这里，十弦雅韵和沈家藏品确定归国。想聊点题外或者也算题内的话：为什么文物归国，我们从来只宣传国外捐赠者的善良大义？

当前文物归国只有三种途径：1、根据1970年公约、1995年公约，侦破走私盗窃案后归国；2、爱国商人与相关机构回购文物捐赠国家；3、外国政府、外国商人捐赠回国。

除了基于公约和爱国之外的外国捐赠，我们都是夸奖他们的深明大义、中外友好，几乎把他们塑造成了大善人。事实上，这些大善人的背景，非常值得细思。比如，他们来自八国联军、他们控股大型拍卖行，我们的文物本来就是被他们抢走、被他们经手销赃，那么，我们为什么还会宣传他们正义善良的形象，而不是予以谴责？

因为，没有武力支援的谴责没用，只会让一些贪图利益打算归还文物的人感到害怕和忌惮，影响更多文物归国的计划和谈判。

文物捐赠背后错综复杂的利益纠纷、国际舆论，在成龙的电影《十二生肖》，还有从蔡铭超到皮诺家族的“鼠首”“兔首”始末都可以窥见一二。

我们感谢秉承爱国情怀慷慨大义的商人，承认国外存在真正的慈善家，但是文物回归的最大倚仗，仍旧是我们强大且富饶的祖国。

回到民国做教育  王妃要弃夫  基建从工匠系统开始  我在无限世界当花瓶  奈何她声色撩人  隔壁太子很腹黑  被退婚后我捡了个仙君  福尔摩斯家的华生小姐  沃姆候学院[无限]  [综英美]从被红头罩捡到开始的异世界生活  c位从来不让人失望  穿成庶子的庶子（女穿男）  我在大宋当道祖  [综漫]横滨干部玛奇玛  从咒术师be开始的攻略游戏  见灵少年纲吉  三国之楚鼎  小可爱你被逮捕了  神医狂妃：邪王的心尖宠妻  降降好感吧孩子被脑补怕了